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楼诚】你好,巴黎(三十九)(日常向)

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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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转眼间又是一个中秋。

  这是明家在巴黎度过的第八个中秋,法国人自然是不过中秋的,不过好在这次的节日赶在了学校的休息日,也难得让明家三位教授有机会陪着太太们逛了个街。

  顾轩和明台双手满满登登的跟在明镜和曼丽后面,一脸羡慕的看着明楼和明诚。

  明诚近来有些着凉,明楼怕他冷出门前给他裹的严严实实,不料出门就遇上一派大好晴天,明诚戴着围巾穿着大衣,没走多久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明楼见状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然后摘下了明诚的围巾。

  “热了你就摘了呗,这还要我给你摘啊?怎么跟明琰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都说了今天会热不用穿这么多,你非不听。”

  “我哪知道秋天的天说变就变啊,早上明明还是阴天的。”

  “大哥明明没有一点生活常识,还每次都那么信誓旦旦。”明诚小声埋怨,明楼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乖乖的接下了明诚脱下的大衣和围巾。

  明台和顾轩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方才羡慕的心情也瞬间消散了。

  逛了许久后两位女士终于心满意足,顾轩带着她们还有准备的过节物品先回了家,而明家三兄弟却驱车去了陵园。

  几年前,明楼和明镜在巴黎买了一块墓地,将父母和明台的母亲迁葬到了这里,明镜早早起来准备了贡品让明楼他们前去扫墓,三个人到了陵园后对着父母的碑絮叨了近况,摆好了贡品鞠了几个躬就离开了。

  继而又去了不远处的另一处墓碑前,明台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打开倒在了墓前的两个杯前,又将曼丽准备好的毛豆芋艿仔细摆好,洁净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简单的“故友,尊师”四个字。

  明楼和明诚也分别倒了杯酒摆在墓前,当初明台提出要给王天风立墓时他是反对的,空坟实在不像话,但是最后坳不过明诚的劝说,最后还是同意了,见明台把手表照片放进墓里后,他便让人在尊师旁加了故友两个字。

  或许他们称不上什么亲密好友,但是他们却曾为了共同的信仰而流血奋斗过。

  从陵园离开后三人便直接回了家,刚进门明诚就被几个孩子扑了个满怀,险些没站稳摔倒,明楼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明诚对他笑了笑蹲下将明歆抱了起来。

  “我们歆儿是女孩子,可不能跟哥哥弟弟们这么乱跑知道吗?”

  “昂!歆儿听二伯伯的,姑姑说二伯伯病了,歆儿摸摸。”明歆小小的手摸了摸明诚的额头,然后又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几个大人见小姑娘这幅样子都觉得可爱极了,明台从明诚怀里将明歆抱了回来,亲了亲自家女儿的小脸蛋,满眼的宠溺。

  “歆儿是从哪来学来的呀?”

  “昨天见大伯伯就是这么做的呀,还差了亲亲呢,我也要亲亲二伯伯!”

  听了这话明诚的耳根不禁有些发红,昨夜在厨房磨咖啡豆的时候,自己有些低烧,明楼就摸了摸他的额头,末了还孩子气的在脸颊亲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被明歆看去了。

  明台埋怨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抱怨了一句“哥能不能注意点,这么多孩子呢。”

  “臭小子,轮得到你说我?”

  “好了好了,在孩子面前你们能不能成熟点。”明诚阻止了两兄弟的吵闹,拉着几个孩子进了屋子。

  女人们准备了丰盛的节日晚餐,明镜还专门找人学了桂花糕,可惜巴黎近来多阴雨,一家人吃了晚餐后在庭院喝茶吃桂花饼,想着或许晚一些阴云会散,那样就可以一起赏月了,只可惜等到几个孩子都开始打了哈欠,阴云依然没散开。

  明镜和明台分别带着几个小的回了卧室,明楼和明诚两人就还坐在小庭院里喝茶聊天,明琰起初也是安静的陪着两位父亲喝茶聊天,可是两位父亲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过去,他实在觉得乏味,也就识趣的去书房看书了。

  “大哥总是说着过去那点事,小琰都被你烦走了。”

  “他早该走了,那么大了没点眼力。”

  “哪有父亲这么说儿子的。”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帮家里算账了。”

  “得了吧,我可听大姐说过,大哥小时候和明台一样,没少挨老爷的打。”

  “咳,大姐这桂花糕做的太甜了。”

  明楼生硬的转换了话题,明诚看破也没有戳穿,只是面带笑容又给他续了杯热茶。

  天空依然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丝毫没有要散开的趋势,秋夜萧瑟,明诚打了一个喷嚏,明楼见状连忙拉着人回了卧室。

  “冷怎么不早说。”一进卧室明楼就从衣柜里拿出个小毯子给明诚裹得严严实实。

  “也没有那么冷,大哥太严重了。”

  “你呀,小时候底子打的不好,调理了多少年了都没用,还是这么容易生病。”明楼点了点明诚的鼻尖继续说道“明琰跟你一个样!你看吧,大姐现在护的再严实都没用,过几天一降温他准是第一批感冒的。”

  “哪有咒自己儿子生病的。”

  “还不是被你气的,父子俩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明琰幼年流浪的经历着实伤了身子底,明诚和明镜也找过办法调养过,但是正如明诚当年一样,底子伤了,身子就弱了,再多的调养也很难恢复如初,所以每逢降温换季,家里最先感冒着凉的准是明诚父子俩,这也着实让明楼头疼的很。

  “好了大哥,别生气,我那不是想陪你赏月吗?”

  “哪来的月亮啊。”

  “大哥。”

  “嗯?”

  “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吧,从陵园回来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

  “可能年纪大了吧,一旦触碰到过去,就很容易想起以前。”

  “大哥不是想起了以前,是最近的事情让你失落了。”

  “你又知道了?”

  明楼的情绪从前几日在报纸上看到联合国否决中国加入消息后就一直不畅,毕竟是自己为之奋斗过的事业,他自然希望他的祖国能昌盛繁荣,尽管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为之奉献,但是毕竟是他曾生长且养育他的土地,他的热爱不会随着分离而有分毫的递减。

  “所有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都会好的。”

  “我现在就想着你这个身体怎么能好,没见过哪个艺术系教授像你这么忙的,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吗?”

  “怎么又说到我这了,咱不是说大事呢吗?”

  “你在我这就是最大的事情,你好了我就舒坦了。”

  “我就感个冒看你说的那么严重。”明诚转身走到书桌前想找本书来看,明楼却他手中抽走了书,托着对方的脸,认真的说道,“我可能落下病根了,见不得你有一点的难受,你每次生病我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等你好了,我才能放下心来。你呀,即是我的病根,又是医我的药。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吗?”

  明楼许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了,明诚的手附在明楼的手背上,诚恳又认真的点了点头。明楼笑了笑,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子,眼看着两片嘴唇即将亲密接触,明琰推门而入。

  “爸爸!月亮出……额……打扰了父亲。”明琰迅速快上了卧室门,在明楼发火前逃离了卧室。

  “这个小兔崽子我没教过他敲门吗?越来越像明台了。”

  “好了好了,跟孩子计较什么,月亮好像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嗯,一个毯子够吗?我给你找个厚点的大衣吧。”

  “大哥,我真没那么娇弱,你放心吧。”明诚按下了明楼要去开衣柜的手,拉着人就往外走,夜已经深,明镜和明台两家早就睡了,庭院里明楼和明台牵着明琰的手看着夜空中的圆月。

  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上映在地上,微风吹动庭院的树叶,响彻在院子里,明楼抱起了明琰给他讲起了小时候家里中秋的旧日习俗,明诚看着明楼,明楼的鬓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根银丝,他轻捋了捋明楼的头发,明楼转头笑的温柔,轻轻的在他的手心落下了一吻。

  时光宛若梦一般,穿透了无数个夜晚,流过岁月抚慰着人心,晃眼间,此去经年,他们一路走来,带着最坚定的信念和最纯粹的爱,携手走向未来的万水千山。

  明楼曾问过明诚,‘如果当年你从伏龙芝毕业,组织没有派你回来我身边,你该怎么办?’

  明诚没有片刻的犹豫,肯定的回答道“我一定会努力的活下去,然后跨过千山万水回到你身边,对你真切的说一句我好想你。”

  明楼拉过明诚抚摸自己头发的手,带着笑说道“别捋了,老了就是老了。”

  “大哥老了也是好看的。”

  “臭小子。”两个人的笑容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明亮,明琰看了看两个人,小脸上也挂上了幸福的笑容。

  不用害怕老之将至,你老了也定会可爱。

  世上之事最值得让人回味的便是开始和结束,我永远不会忘了我们如何开始,我也期盼着我们能携手奔向人生的终章。

  明月清风,日子尚好,愿点滴幸福如涓水一般缓缓流淌,永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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