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你好,巴黎(温馨日常,楼诚,这章主风镜)【二十五】

一直想写的风镜,终于写了,老师始终是我的泪点

PS  突然发现其实巴黎是一篇叙事散文……

PPS,巴黎固定更新时间,每周日

PPPS. 巴黎第十九章荤油部分已更新外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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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人总是会有一个错觉,就是开心的时间总是会过得特别的快,而难过的日子却总是漫长而又难熬。

  明家最近就是如此,明诚的教授评级总算通过了,一家人打算办个小晚宴庆祝下,这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明镜的肚子已经变得这般大了。于是,一个问题就上升到了明家三个男人的脑子里,起什么名字呢?

  按理说,这个孩子的名字应该是顾轩来决定的,但是顾教授实在不忍心打消明家起名小分队的热情,连明台这种每天忙着照顾孩子的少爷都钻进了明楼的书房帮着想名字,他就更没什么理由拒绝这份热情了。

  明台的孩子名字都是明楼起的,所以明楼对这个算是有些经验的,本来打算按照仁义礼智信往下排,但是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不姓明,所以也就作罢了。只好将这几个字给明台留着,明台突然发现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

  起名小分队在明楼的书房里吵了一下午,主要是明楼和明台,两个人对孩子的性别争论了起来,明楼觉得是女孩,明台觉得是男孩,一来一往,各抒己见,芝麻大点的事,被两位少爷吵成了西瓜。明诚懒得搭理他们,索性坐在一旁看着小明琰画画。

  明镜本来坐在楼下和曼丽聊天,后来实在忍不了楼上两个成年男人的幼稚争吵,就让顾轩扶着自己上了楼,制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你们两个多大了呀,还在这因为这种小事吵成这个样子,吓着孩子怎么办啊。”

  “大姐,这事可不小,这是你第一个孩子。”

  “你还知道是我的孩子呀,不是我说你,你越来越没个做大哥的样子啦。阿诚,都是你惯的。”

  “是是是,大姐教训的是。”明诚一脸憋笑的应着明镜。

  明镜拿起桌上的几张纸,看着弟弟们为自己的孩子想了这么多名字,嘴上虽然责备,但是心里却十分的甜蜜。不过,这个名字,其实她早就想好了。

  “你们呀,也别操心了,这名字,我早就想好了。”

  “什么?大姐你怎么不早说。叫什么呀。”

  明镜轻轻的拍了拍明台的头,坐了下来,站的太久她的腿有些发酸。

  “逸风,希望他能够一辈子都有一个安逸舒适的状态,这个名字,男孩女孩都合适吧?”

  “顾逸风……嗯,不错,还是大姐聪明。”

  “你们呀,好了别闹了,快下去帮忙。还想不想吃饭了呀。”

  “好,我们这就下去,大姐要是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会。”

  “嗯,确实有些乏了。”

  说完话,几个弟弟就被明镜轰下去了,顾轩本来想在这陪明镜,也被明镜赶下去帮着准备晚宴了。

  高龄孕妇确实容易疲惫,明镜这几天几乎一直躺在床上,偶尔曼丽会上来陪着说说话,但是曼丽也是有孩子的人,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顾轩又要上班,所以,大多数时候明镜还是一个人的。

  一个人一发闲,自然就容易想许多事情,也自然就容易想起过去的事情。也就想到了那段青涩往事,和那个自己等了多年的人。

  明镜十几岁的时候双亲就去世了,豆蔻年华的少女被迫接起了家族重担,并且还要照顾弟弟,好在明楼懂事,很少会给她找麻烦。她也少了一个负担。

  不过,再怎么是女强人,也是个妙龄少女,少女该有的情愫她还是有的,这些情感是阻挡不了的。

  于是,十九岁的那一年,明镜遇到了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少年。少年与明镜年纪相差无几,出身却远不如明镜。明镜也是无意间在小教堂里遇见了他。

  小明镜习惯在休息的时候来教堂坐一坐,让自己好好的放空一下,以往来的时候这里都是没有人的。偶尔有些神职人员,也不会过多的逗留。

  但是这一天不一样,有一个人一直坐在那里,最前排,一言不发的盯着神像下面。明镜以为是虔诚的教徒,也就不敢发声,安静的坐在不远处,静静的待着,不时的看看那个奇怪的少年。

  女孩子总归是有好奇心的,男孩一直没说话,明镜便按捺不住了。也就主动上了前。

  “你在看什么?”

  “嘘。”

  “怎么了?”

  “别说话。”

  明镜以为自己打扰了对方,也就真的没再说话,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明镜有些坐不住了,本来打算离开,但是男孩却开了口。

  “刚刚那里有老鼠。”

  “啊?在哪!”

  “别怕,跑了,我在那放了点吃的,他吃完就走了。”

  “你在喂老鼠?”

  “没有啊,我就是试试。试试而已。嘿嘿……”

  少年傻傻的挠了挠头,笑了,明镜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你刚才是在看老鼠么?”

  “嗯,我妈说老鼠只爱吃甜的,我不信,我拿了个饼,上面撒了好多盐,它还是吃了,我得回去告诉我妈,老鼠也爱吃咸的,家里的小菜还是得放好。”少年一脸认真的模样,看的明镜想笑。

  “那你干嘛来教堂,在哪不能做啊。”

  “这人少啊?老鼠这个东西,敏感的很,人一动他就跑了。再说了,让别人看见我,还以为我脑子不好呢。”

  “我看你确实有点。”

  “哪有哪有,嘿嘿……”

  少不更事的人总是可以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而建立起一段纯洁的友谊,明镜和这个少年就因为老鼠而成为了朋友。

  “你叫什么?”

  “明镜,你呢?”

  “王天风,他们都叫我小疯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小疯子?还真像。”

  “还好吧,我只是胆子比较大而已。你一个人来这干嘛?”

  “什么都不干,就坐坐。”

  “啧啧,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这一句话让明镜变了脸色,瞬间站起来打算离开,她最讨厌有人这样给自己上标签。

  “诶?怎么了?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乱说话,你别生气,我妈说了女孩生气会长皱纹的。”

  “我才十九怎么可能长皱纹。”

  “万一呢。别生气,这个给你吃,我从店里偷的。”

  小疯子的手里攥着个糖果,明镜看了一眼,便拿了过来,脸上瞬间笑魇如花。

  “谢谢,不过我确实该回家了,不然我弟弟会担心的。”

  “弟弟?你弟弟怎么管那么多?你父母呢?”

  “他们……去世了。”明镜的眼神黯然,王天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又惹你不开心了,可是,我没糖了。要不?下次,下次我给你带糖。”

  明镜笑了出声,王天风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就是很开心。两个人在肃穆的教堂里笑的开怀,彼此还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王天风答应明镜给他带好吃的糖果,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明镜并不爱吃糖。

  少男少女的情愫展开的总是很简单,一来一往,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频繁,彼此也产生了美妙的情感变化。

  王天风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喜欢就要说出来。所以在两个人认识了将近一年的时候,王天风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给了明镜。但是明镜没有办法接受,因为那个时候的明家不容得他去结婚,去生子。没办法,他们约定了,等一切安稳了,就结婚。

  也是在那一天,他们拍了属于他们的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俊朗洒脱,女孩温婉可人,再配以正好的阳光,一对璧人应然而生。

  王天风并没有因为明镜的拒绝而沮丧,反倒越发的努力了,因为他知道,他要足够的优秀才能配得上这个优秀的女孩。

  可是,未来总是不容许我们去计划的,一切的变化都可以打乱最原本的初衷。王天风的母亲去世了,他的亲戚要将他接去北平,临走前他跟明镜见了面,并承诺两年后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会回来找她,和她在一起。明镜答应了,并且送给了一块手表。

  她没有去送他,因为她知道即使去送也改变不了什么。

  后来,王天风在北平上学,不时的会给明镜写信,明镜知道了对方有多么的努力,为了早一点和她相见。再后来,她知道他去了南京,再后来就是重庆,再后来,炮火在东三省打响,这场维系数年的书信恋爱就彻底断了。

  明镜再也没有收到过对方的信件,也没有对方的半点音讯。南京也好,重庆也罢。明镜找过,但都一无所获。那段时间她很失落,很安静,安静的让明台都有些害怕。不过,最后,也都过去了。

  战争越发的汹涌,整个国家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民族企业更是危机重重,这些事情都让明镜无暇再去为这些儿女情长而伤心,她必须振作起来,她也真的振作起来了。她相信那个人之所以不联系他不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而是因为他得到了更平稳幸福的生活。

  她爱他,所以她宁愿相信对方背弃了她,也不愿意去想那个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了,上海沦陷了,明楼回国了,做了新政府的要员,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明镜觉得意外且担忧,至于那段感情她更加没有心思去回忆,只是尘封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再后来,他们到了巴黎,她遇见了顾轩,那份被她尘封的回忆,她也选择让它彻底灰飞烟灭了。不是不爱了,只是尊重而已。对于那份纯洁而又已经过去的爱恋,她始终相信没有谎言,没有背叛,有的只是现实的变迁,和那份早已经注定的结果。她聪慧而又理智,为自己做了一个最好不过的选择。

  不过明镜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个人回来过,只是因为战争,因为身份,他只能在远处看着这位明董事长忙碌着,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人。每次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他其实很想过去,跟她搭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声‘好久不见。’

  可是,他不能。因为一旦他和她说了话,带给她的可能就是生命之忧。他在上海带了近十年,可是却始终无法上前跟她说上一句话。后来他知道了他的同事是她的弟弟,他便故意以各种方式接近对方,哪怕是让对方讨厌,为的只是那偶尔从对方口中说出的那几句‘家姐……’。这是他唯一能了解他的方式。

  那块手表他一直留着,当做宝贝一样留着,后来也被他送给了她的另一位宝贝弟弟,因为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等他再回去的时候他就只能是一个冰冷的尸体。欠她的他还不了了,他只好将这块手表以另一种方式归还给她。

  他参加了她弟弟的订婚典礼,看见了身着礼服,美丽而又温和的她,他身着一身西装,却也只能在婚礼的外面看一看。不管怎样,他都很满足,至少他总算和她一起站在了一个婚礼上。

  他希望有一天他的她也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婚礼,一个足以与她相配的婚礼,他知道,身边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

  再后来,他死了。但是他保住了她的弟弟,他换来了整个部队的胜利。他将那张照片放在衬衫口袋里,紧紧的贴着胸口,虽然最后也沾满了血迹。她的弟弟偷偷的给他收了尸,也总算没有暴尸街头。也算,有了个善终。

  明镜始终不知道,那个她等了十几年的人原来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不过这样也好,与其直面悲伤,不如让自己以为那个人一直很好。让这份爱不那么沉重,等到几十年后再想起的时候也不会潸然泪下,最多也只是对青春美好的会心一笑。

  “大姐,吃饭了。还累么?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是容易累,我那个时候也是……”

  曼丽来叫明镜吃饭,嘴巴里一直唠叨着自己怀孕时的感受,也不管明镜有没有听下去,反正就是想说罢了,明镜也不打断她,就笑着听她说,能有一个人这样在你耳边啰嗦,也是一种幸福。

  由于晚宴只是给家人准备的,所以也是简单许多,全家人,外加几个孩子,还有阿香都上了桌。男人们举着酒,女人和孩子们举着饮料,换盏言欢,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曾有过去,过往的许许更多的是遗憾,尤其爱情。哪有那么多刚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的事情。总会有些感情是注定以悲伤落幕的。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记得的,是爱的时候的那份美好的感觉,而不是那之后的痛楚。

  我们总是习惯了记住痛楚,而忽略美好。但是要知道,没有时间治不好的伤痕,既然结痂了就没有必要再扒开了。万一,在你回忆痛楚的时候,刚好错过了真正属于你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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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我,能够珍惜当下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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